前两天起得早，原本的目标是学校食堂早上刚出锅的、煮沸的浓豆浆，和桌子上的一沓写得潦草的试卷。离月考还有一个多星期，公式还没背熟，AaBb自交后的概率也不记得住，心情浮躁得就像廉价咖啡上的一层速溶浮泡，难以吹散。

学校清晨五点半的样子，我不是第一次看到，但是有她的清晨五点半，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。

南方春天的清晨，总是笼罩着一层薄雾，月光拨开一丝缝隙，犹犹豫豫地落在她的肩上，顺着她的衣领一路轻巧地滑到摆动的手臂，小姑娘的头发有些乱，松散地披在背后，我猜她睡姿不好——发尾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。

要到达高中部的教室要穿过一条长廊，再上楼，或者是从紧贴着校门口的楼梯一路向上爬，但后者的灯光实在是暗得不行，于是我的小姑娘走了那条长廊。我紧跟着她，偷偷的，我有些庆幸现在天还没亮，不然我的目光肯定会畅通无阻刺穿她，但黑暗遮住了我的眼睛——还有眼睛里的、藏不住的恶心欲望。

我的小姑娘哼了一路的歌，裙摆之下的半截小腿藏在白袜子里，百褶裙晃荡晃荡，我觉得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刚睡醒的小猫轻轻地挠了一下，痒也不是，痛也不是。

如果可以，我想吻她。

可惜最终我还是，带着我的欲望，逃到了天涯海角。